2017年10月25日 星期三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26

2017.10.06 下午

(一百五十六)
之前跟詩班員一起去觀賞John Rutter的音樂會時
我留意到教會中的弟兄姊妹都只認識那些比較貼近現代歌、長度比較短的作品。
但我所認識的John Rutter並非如此——他有創作 Requiem (追魂曲)、Mass (彌撒曲),
還有很多無數拉丁文作品,足以證明他更熟悉禮儀教會的文化和背景。
可能因為John Rutter的現代詩歌都有比較普世性的神學立場,才得以被新教教會接納。
但如果弟兄姊妹只認識他這一部分的作品,可能會誤以為他有新教的背景......
實際上,音樂會當晚跟John Rutter合作的大專生詩班都是非常熟悉那些現代詩歌,
但那些貼近舊教文化的拉丁文作品都是非常不熟悉。
這難免令我懷疑那些詩班員是否都只有新教教會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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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 (緊接上一段)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古典音樂中不少作品都帶有宗教意味。
例如著名的《Panis Angelicus》其實是一首以聖餐作主題的詩歌。
只是歌詞當中所描述的聖餐比較符合舊教的『變質說』而沒有新教『象徵說』的意味,
結果因為神學立場的緣故,這首詩歌在新教教會完全絕跡。
類似個案還有更多,令很多珍貴的音樂作品單單因為神學原因而不被接納。

音樂老師一直都很樂意向我教導那些作品,我本身也有興趣認識更多。
但當我知道自己不能在教會中彈奏那些作品,就很懷疑應否繼續學習。
萬一我在教會內彈奏那些作品,引起其他弟兄姊妹的好奇心,
令他們想知道那些作品背後的意思,那時我應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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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4 晚上

(一百五十八)
「相對於社會,教會群體應該是較人性化、看重人的生命。
但我所見到的盡是行政手段,彷彿教會把自己當作是政府、公司企業一樣。
我相信就算將來的狀況再麻煩,他們仍可以用 Risk Management 的方式應對。
既然如此,我認為我不需要替他們擔心,為他們顧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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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5 早上

(一百五十九)
「我父母那邊的教會原本打算在八月某星期日舉行浸禮,
因為當日有八號風球而改期至今日,怎料又遇上另一個八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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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 (參考 Vol. 24 中的第一百四十六段)
「我對於崇拜講道中聽到那四個信仰成長階段有一點疑問。無記錯的話,
四個階段分別是初信、面對人生各種考驗、脫離那些考驗,以及全時間服侍。
似乎階段二當中要面對的考驗可以在任何時候發生,也可能會持續一段長時間。
如果階段一 (初信) 以至階段四 (全時間服侍) 的人還是要再重新面對階段二的問題,
似乎這四個階段的描述並不是太準確?」

「是的,不過這主要是幫助自己和眾人檢視一下自己的需要,
又避免將不必要的期望放在自己和別人身上。有機會我再詳細解釋,
今次只是拋出來等大家有點概念,所以不能用學校或公司等觀念來量度。」

「按您所說,我們是可能會在不同階段之間來來回回,但您如此界定這四個階段,
我難免會覺得從階段一到階段四會是 linear (線性) 的進程,這似乎有點矛盾。」

「哈哈,這就是箇中的複雜,但又不能避而不談的:
成長某程度上是線性,就像學音樂的階段一樣。不過每個階段要用多少時間去掌握,
又或者因為中途停止了學習,重新開始時可能要先降級,這些都是非線性。
當我們坦白承認這些狀況,就更有機會找到合適的環境再進一步或重新起步。
我希望這最終能帶來釋放,不把人局限在不真實的期望中,
例如返教會一段時間後就必然要脫離初信,去到階段二、三或四,
容許他們可以因為種種原因重新開始。」

「這會否被誤用,為全時間服侍的同工找個理由開脫,使他們不一定要在階段四?」

「當然不排除有這可能,不過若能慢慢建立這牧養機制,我希望能更有效地建立整全的人,
讓信徒不只是認識神學,而是在各方面都愈來愈成熟,也令將來的領袖更有質素。」

「不只是認識神學......當今信徒最欠缺的不是知識。這是我們之間的共識。」

2017年10月18日 星期三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25

2017.10.06 下午

(一百五十一)
「當前人沒有留下一套完整的系統教導,該精神就不會被傳承下來。
如果有,會好像Rick Warren和趙鏞基牧師一樣
——尚且先不論內容好壞,但至少精神領袖不在時,該套精神仍能繼續存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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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成長背景,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那生活方式可以說是他的『根』。
當我們進入不同的人生階段時,以往的生活方式可能會失效,迫使我們尋找新的方式。
有些人甚至可能因此完全放棄舊的『根』、選擇擁抱另一個新的『根』,
去到下一個階段時又再跳去另一個『根』,以此迎接生活中不斷的挑戰。」

「我的見解反而是:以往的方式仍然有合理之處,只是當中有所限制。
當一個人嘗試改變時,剛好就是受到那些限制的時刻,因此以往的方式不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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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
「我相信你也知道:不是任何人都願意去了解更多、思考更多。
不少人其實只會關心自己的生活、跟自己有關的事。某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他們不肯付代價。
正如我之前所說:甚少學習和改變是出於渴求、出於興趣 (out of desire),
有更多卻是必須的、不改變就會出大問題的 (out of necessity)。」

「最近的各種經歷也使我開始明白這回事:
教會外不少人其實只想被關心『自己生活如何』,而不是『有無返教會』。
當其他人甚少留意自己以外的事時,我只能不斷提醒自己:
我不能強迫他們認同自己的見解和想法——就算勉強認同,他們還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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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
「不久前有一位年青人走來挑戰我,
他認為三福、四律、五色珠等佈道工具所表達的福音缺乏神學基礎,太淺層太表面。
於是我反問他:『你可有其他方法可以短時間內講到完整福音?』令他無言以對。」

「我知道教內有如此一個笑話:就算是耶穌也不曾講過一次『完整福音』。
細心留意福音書記載,祂只是按不同對象的需要而作出相關的教導。
把這些教導加起來才是所謂『完整福音』,還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全部說出來的。

以前我都曾經作出那類批評,不過當時那番說話是基於這一代的教育水平已經提高,
而福音論述卻沒有按時代發展更新所致。但我現在不會這樣表達,
我反而會說這福音太過公式化、太過『罐頭』,未能適切地應對各種生活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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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
「若問到有甚麼文化需要改變,我會認為至少有三種文化是我認為需要改變的。
第一是正能量文化:不是要抹殺、否定其價值,但現在是明顯地泛濫,並且使用不當;
第二是成功神學:所謂『成功』不在於靈命跟人生掛勾,
而是不論日子如何,我們仍然能夠在其中認識主,或者是見到祂的工作;
第三是現時網路平台的文化:本質上不鼓勵有意義的溝通和討論,
其炫耀性質也扭曲了我們日常生活的應有面貌。」

「我不及你年輕,恐怕對第三項無能為力,要由你去完成了。」

「其實我對此也感到疑惑,恐怕這改變並非我能力所及。」

2017年10月12日 星期四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24

2017.10.06 下午

(一百四十五)
「為了教導不同學生,老師可能要用各種教學方法,
為此無論在教材上和講解上老師總要有多一手準備,
又要花時間和精力進修,自己並不熟悉的就不能勉強教導。

當我見到身邊的老師們都有教育文憑,
又聽他們分享各種教學經驗,就知道好老師並不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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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
「你剛才提到『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學習步伐』。
其實當中可以細分為『線性』及『隨機』兩種。」

「恐怕我不太明白,可以解釋一下嗎?」

「不少學習進程都是線性的,又可以說是循序漸進的。
但線性當中又會有一些元素是隨機的。
舉例說,你在這一刻能夠學懂一種東西,其他人雖然也在學習中,
卻有可能要花數十年才開始掌握,甚至可能活完一輩子都學不到。
這就是線性當中的隨機性,是我們所不能確定的。」

「也就是說,我以為是自然而然的學習,其實本質上是相當隨機。」

「只可惜,年齡增長只能夠是線性發展,不能隨機發展;
若果年齡可以突然間倒退,豈不更好?」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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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
「我認為老師可以有好多種類:
其中一類是只教導一種套路,是老師自己當年所學、行之多年而又持續有效的;
另外一種是教導多種套路,並陳述每一套的好壞,再讓學生們自行選擇;
又有一種是陳述每一套的好壞之後,再講出自己的傾向,並解釋自己作出這選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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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
「曾經有一次崇拜後開小組,主要是討論講道內容,
期間我有主動問問題,組員都很踴躍分享、嘻哈大笑。當晚組長以電話聯絡我,並問道:
『為何使用相同的帶領小組技巧、問相同的問題,但您的表現卻總是特別好』?」

「是因為身份的緣故?您的身份令組員特別願意分享?」

「這因素確實不能排除,但除此之外我也知道應該如何問問題,
可以引導組員說出他們最想分享的東西。」

「......我覺得您和該組長之間的對話就好像耶穌和少年財主之間的對話:
『這一切 (教導) 我從小都遵守了。』『嗯,你還缺少一件:......』」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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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一直以來,我們從神學院所見到的該套教育方針都是偏向言說、論述方面。
所以當代的教會領袖都比較似講道者,宣講時特別有魅力。

當我們反思如何推行門徒訓練時,
或者我們最先要思考的,是我們要如何生活、如何做一個人,這是最基本的。」

「這正符合我的觀察:
最近幾次聽道,總覺得學者所描述的圖畫太過理想,卻不曾提出相應實行方法。
就算我認同該理念,還是不能幫忙實現出來,這難免使我感到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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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 (緊接上一段)
「其實教會中的牧者都可以有好多種類:
『異象型/圖畫型』、『發掘型/方向型』、『策略型/教練型』、『行政型』等等。

如果這些牧者都化身作球隊教練,
異象型/圖畫型的牧者就會不斷描繪美好的將來:
『只要同心合力,我們一定可以奪冠、打入聯賽!』;

發掘型/方向型會細心留意各隊員的潛質和才能:『我覺得你適合作前鋒/後衛......』;

策略型/教練型比較專注實際策略和方法:
『如果你想打左翼/做中場、要戰勝下一場對手,
你要留意某些細節、加強某些技能、戒除壞習慣......』;

行政型倒較似是球隊醫生或營養師:
『是日目標完成了沒有?我曾多次勸戒你,怎麼你老是犯這毛病?』

縱觀各教會狀況,普遍問題反而是行政型牧者過多,
結果領袖們都只懂得下命令,又不斷叫人遵守。」

「任何一間頗有規模的教會都難以避免行政主導的問題。
但恐怕不少行政型牧者在執行上還會恐嚇弟兄姊妹,
不斷灌輸『不遵守我的命令就是不屬靈、不愛主、不順服』的想法。」

2017年10月9日 星期一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23

2017.10.06 中午

(一百四十一)
「就我所見,不論各種信徒,由初信者到信主多年的領袖以及神學院的人,
都比較似是 loyal to authority (權威) 而不是 loyal to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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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
「若果其中一方提出疑問或批評,對方尚且會願意聆聽和嘗試作出修正。
只是成效通常都不會在短時間內出現,而批評的聲音還是繼續存在的話,
就會容易按捺不住,針對那些批評而作出反擊,雙方因此造成互相敵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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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
「我很感概,無論甚麼群體都很缺乏一些可以同時了解各種觀點和立場的人。
這一代的打工仔當中沒有,這一代的學生當中也沒有,這正是現今教育制度的一大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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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
「現今這時勢確實有點像以利亞先知逃往何烈山的那段記載 (列王紀上第19章):
現時正是 out of solutions 的悶局,大家都不知道還可以做甚麼。
舊有的都被廢掉,新的替代品卻未出現,就算有都會因為受到抨擊而退卻。」

2017年10月8日 星期日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22

2017.10.01 下午

(一百三十六)
「最近我總是回想起幾年前有詩班員選擇黯然離去的事。
該詩班員私下向我表達不滿,認為在群體中難以溝通,也不認同他們的信仰態度。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那段經歷,而最近所發生的事又令我對此有更深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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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
「我認識一對夫婦,兩位都是牧師,但男的主張改革,思想比較開放;
女的卻比較保守,教導都很守舊。所以他們倆分別在同一間教會中講道,
但彼此的教導卻是完全相反、互相矛盾,使我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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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
「最近那邊的堂會出版了上一年度的財政報告:該堂會的年度總收入繼總堂之後排名第二,
但撇除掉對神學生和宣教士的幾十萬元資助之後,總盈餘卻是各堂會中最少。
其中『同工開支』的金額相當誇張,使總堂那邊的監督很不滿意,
並表示『以後同工開支都要有收據,並且要盡量避免不合理的支出』,
基本上就是不點名地批評那間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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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
「最近有弟兄姊妹覺得教會其中一位同工的處事方式跟我太過相似,
但我始終認為當初鼓勵他加入教會服侍團隊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留意到他有自我省察的能力,這屬靈特質其實非常難得。
就算其他弟兄姊妹更有資歷、更有熱誠,都不比這來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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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
「我想我有責任向您反映一下:
有弟兄姊妹覺得您的講道是先有既定訊息,然後才加上相關經文作論據。」

「哈哈......恐怕你有所不知:
上星期培靈會完結後,有弟兄姊妹對雷教授作出同樣的評論。」

「其實我一直都對該活動的性質有疑問:
到底那是『培靈會』、『研經會』、還是『培靈研經會』?
另外,培靈會主題是否仍然由教會提供?」

「不是,今年的題目是由講員提供的。
我們已經容許講員以他最擅長的題目去宣講神的話。
奈何時間實在非常有限,講道內容無可能十全十美。」

2017年10月5日 星期四

驀然回想(六十九)

家人在油麻地果欄買了一箱芋香椰青 (共九個,每個十元)。
因此今年的中秋節雖然沒有楊桃,卻可以飲椰青水、吃新鮮椰子肉。


原本是打算放上IG的,但今年實在沒有心情過節,還是作罷。

2017年10月2日 星期一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21

2017.09.27 晚上

(一百三十三)
「我完全不知道之前有行家參與這工程,上司也沒有告訴我這方面的事。
坦白而言,如果行家之間可以互相溝通、互相照應,我們就能夠有更好的職業判斷,
同時又能減輕大家的工作量,其實對任何人都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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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
「你們公司還真客氣,如此一項企劃尚且願意派出三個人負責接手。」

「三個人其實算少。以往的承辦商至少都會派四至五個人負責。」

「我尚且告訴你們:在你們接手之前,我們曾經聘請另外一間公司嘗試跟進。
怎料他們只差派一個人前來,該位師傅完全沒有攜帶及使用任何儀器,很不專業......
但我尚且表示同情:該公司接手這工程時其實已經屬於二判,
所得佣金恐怕少於三成,其餘的都被一判的承辦商抽去了。」

「想不到以前那間公司非常風光,現在卻淪落至此,真是時移世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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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自從發生了機利士南路的工人意外後,
我最近常常見到馬路上有很多渠務工程,並且都是勞師動眾、大規模地進行。」

「涉及那次意外的公司不是『金城』嗎?其他公司也受牽連?」

「恐怕是政府那邊要求,各承辦商都要高度戒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