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9日 星期五

驀然回想(六十八)

終於見到華御結有辛口明太子的日式飯糰!

嗯,正是這種味道。立即回想起一邊趕JR一邊食便當的畫面。
雖然在香港買一個要15元,比日本那邊還要貴,但總算是可以重新找到那種感覺。
相比之下,香港這邊的「7仔飯糰」真是丟人現眼。

2017年9月27日 星期三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20

2017.09.05 晚上

(一百三十一) (參考 Vol. 16 中的第一百一十四段)
「該位舊同學還是經常遲上班嗎?」

「當然!恐怕每個星期只有一日是準時,其他日子都遲到接近一個小時。
他的行徑實在太過放肆,使他的上司和同事都很不滿。
聽聞公司內部決定要在月底把他解僱,就連其他部門的朋友都已經知道了。」

「那麼,當事人知道嗎?」

「他所屬的部門中所有職員都知道,
當初推薦他入職的那位朋友都已經知道,就只有當事人自己還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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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25 早上

(一百三十二)
「上司總算肯講一些比較有人性的說話
——他見到我們最近都有加班,就表示我們今日和明日可以遲上班。」

「這就叫做『有人性』?」

「還算是吧。這幾日的工作量都很誇張,上司也心知肚明。
幸好他主動叫我們遲上班,我不用刻意追問。」

「那麼,其他同事又如何?」

「他們在見不到上司的情況下總是遲到得好厲害。
但其實上司一直有暗中留意他們的上班時間,所以只容許我和你遲上班。」

「啊,原來如此......但如果我們這兩日還要加班,豈不是抵消了延遲上班的寬待?」

「......那就再向上司請示,要求繼續遲上班吧。」

2017年9月15日 星期五

《服從有時,抵抗有時》的寫作背景

該篇長長的文章其實是《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15》第一百零八段的延伸。
見到不少有權有勢的人及長輩們只懂得勸人做順民,只管聽命而不要反抗,
覺得不合理但一時間找不到解釋原因,所以花了不少時間慢慢思考慢慢寫出來。

社會上太多人都把社會文化和法律的地位視為不可動搖,
卻忘記了這些規範本來就是人訂立出來,從來都不是特別神聖。
結果他們都只懂得活在那些規範之下,又不斷叫其他人一同遵從。

這些社會規範某程度上也跟科學理論相似
——不可能永遠都絕對正確、特殊情況 (或矛盾狀況) 也會不斷出現。
既然世世代代的科學家都會因為那些特殊情況而致力改善那些科學理論,
我們也當恆常留意那些社會規範或制度是否需要修訂。
(這恐怕不是容易達成的事;人總是難以接受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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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該篇文章政治意味甚濃,但還是容許讀者有不同向度的解讀:
政治層面而言,可以反思法律制度的訂立原因,各種政治概念是否合理;
社會方面,可以反思各種社會現象的成因 (尤其是傳統價值觀受到挑戰的情況);
職場倫理方面,可以反思不同行業當中各種文化的緣由和差別;
個人方面,可以從自己既有的身份出發,反思自己有甚麼事應該做或不應該做。

有一件事值得在此提出:
大部分社會規範只對相關社群、特定身份有效,並不是放諸四海皆準。
因此我們研究相關社群時應該先去找出該群體的規範、相關背景和價值觀,
不能隨便把自己所沿用的、所熟悉的規範胡亂套用在不相關的社群上。

2017年9月14日 星期四

服從有時,抵抗有時

小弟跟不少長輩打交道時,總會聽到他們作出以下的教導:

「做好自己在社會中、各環境中的角色,盡自己的本份,履行應有的責任:
在學校中做個好學生,尊重老師、讀好書、不遲到不走堂、不抄功課;
在工作場所中做好本份,辦妥份內事、完成上司交托的任務、跟同事保持良好人際關係;
在社會中履行公民責任,要奉公守法、安分守己、
有公德心、見義勇為、關心社會大小事......」

這些教導其實都相當基本,旨在提醒我們不要行差踏錯,
減少人生中各種麻煩之餘,同時也培養自律、不隨便同流合污等好習慣,本意是好的。

但如果我們隨便濫用這些教導,不論任何情況都叫人服從權威、遵守規矩,又是否合理?
甚麼時候合理,甚麼時候不合理,我們如何判斷?

繼續反思之前,我們要首先了解:
我們所反思的叫做「社會規範」,可以是文化、習俗;
以此另外加上法律約束力就變成規矩、制度。
但為何我們在不同社群中生活,就要遵守相對應的社會規範?
遵守這些由前人所設立、可能已經存在多年的規範到底有何意義?

不少人都以為,設立規範是方便那些掌權者加以控制那些無權無勢的人。
小弟相信這只不過是規範被人扭曲時所產生的後果。
但建立起這些制度、規範之時,在其中必定包含制訂者所關心的理念
——規矩和制度之所以存在,是為了擁護某一套價值觀。

以法律制度作例。大部分法律制度都是禁止我們作出某些行為。
有些比較特殊的法例,例如反歧視法例,主要是為了保護少數或弱勢群體。
其他法例則是相反,例如禁止不雅、暴力行為,
都是旨在保護社會大眾免受傷害,同時維持社會秩序,避免陷入混亂和恐慌。

又以不同職業的規範作例。
駕駛者所需要遵守的指引不只是保障個人安全,更重要的是保障其他人的安全
(這包括同一交通工具上的乘客、在其他交通工具上的駕駛者和乘客,以及街上的路人);
醫護人員所遵守的指引除了保護自己之外,同時也保護其他醫護人員和病人。
警務人員遵守指引,保護自己之外同時也顧及其他同僚的人身安全,
也包括其他市民的人身安全,甚至也包括犯人的人身安全。

既有這些基礎,我們就可以回到原本的問題上繼續思考:
當其他人不斷要求我們服從權威、遵守規矩的時候,
我們有需要留意一下那些權威是否正在濫用那些制度、規範;
另外我們又要留意制度中的處境 (context) 是否已經過時,
不足以應對現今社會狀況 (例如修訂最低工資、檢討消防安全條例);
同時還要留意制度或規範背後所擁護的文化或價值觀是否合理 (例如廢除奴隸制度)。

判斷規範是否合理,並不在乎當年規範制訂者的身份,也不在乎它已存在多久
——「傳統因素、歷史淵源、由來而久」是否合理解釋?抑或都是藉口?

規範既是合理,我們應當繼續遵守;
反之,當見到不合理的規範或是使用不當,我們就要懂得拒絕遵從。

2017年9月12日 星期二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19

2017.08.26 晚上

(一百二十六)
「身邊不少信徒都覺得自己選擇工作時一定要先顧及教會生活,
盡量使自己在週六、日不用上班。我自己卻沒有這些想法。

就算是較體面的職業,例如醫護人員、飛機師,他們尚且還要在週末和公眾假期上班。
倘若為了教會生活而迫使自己只考慮五天或五天半工作制,恐怕是太理想化。

那些信徒所謂『不能回到教會』,
其實只是不能在指定時間 (教會聚會時間) 回到指定地點 (堂會) 而已。
不能在特定時間返教會,其實還可以嘗試在其他時間回來。
不能在特定時間、在堂會中見到弟兄姊妹,其實還可以在平日約出來再聚。

就算不在堂會、不是正式的聚會、沒有舉行任何儀式,一樣都可以是教會。
如此的教會觀其實反而更貼近聖經,特別是耶穌復活升天之後的新約時期。
見到弟兄姊妹受到以往那種狹隘的教會觀所影響,我只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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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緊接上一段)
「論到『能夠返教會聚會,所以自己很屬靈』,我感到難以認同:
弟兄姊妹從教會離去時通常會做甚麼?
去餐館用膳?乘坐公眾交通工具?去街市買菜?

在返教會之前和之後的時間,我們的生活仍然要倚賴社會大眾所提供的服務。
侍應在餐館給我們上菜,司機接載我們到目的地,
又因為不少商店在週六、週日都繼續營業,不至於對我們的生活造成不便。

弟兄姊妹常常覺得自己要好像馬利亞一樣選擇『上好的福分』,
但某程度上反而是因為那些『不屬靈』的社會大眾願意在週末和假期繼續上班,
我們得到他們的服務,才得以在這些日子繼續享受教會生活和『屬天福氣』。
在這情況下,諸如『不返教會就是不屬靈』的想法其實十分不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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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聞說明天又掛八號?會否又再暫停教會崇拜?」

「我都不肯定......教會崇拜遇上打風並非罕見,
但對上一次令到教會暫停主日崇拜卻是多年之前的事了。
想不到上個月發生了一次,現在又可能有第二次......」

「或者,神想你休息一下......」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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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01 晚上

(一百二十九) (參考 Vol. 17 中的第一百二十段)
「我們畢竟是人,都曾經年幼過、天真過,總會相信和認同一些理念或人事,
但現今回看卻又顯得荒謬,覺得當年的自己很無知。
反國教時期,我們都曾經認為雙學等領袖是這一代的希望;
其他有名人物例如梁家麟、沈祖堯等起初尚有不錯的正面印象,後來還是使人失望。」

「但是社會中大部份人,特別是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學生卻依舊相信他們,
也對我們的勸導無動於衷。怎麼他們就不懂得從歷史中知古今?」

「現今這社會愈來愈反智,又充斥著娛樂至上的次文化,
我們又怎能期望那個年齡階層的人在這環境中能夠有這種程度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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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
「外面的人總覺得批評者都沒有建設,其實不然。
不同意那些立場或論述的有心人總會嘗試建立起自己一套想法,
並且跟同道中人集思廣益、互相指教,
假以時日還是會建立起另外一套系統,跟主流分庭抗禮。」

2017年9月1日 星期五

街坊之間的雜談 Vol. 18

2017.08.11 晚上

(一百二十一)
「最近我已經甚少再去思考敬拜詩歌的事了。
相比之下,我不斷思索如何令敬拜衝出教會的四面牆......
話雖如此,我仍然希望牧區能夠有一次完全無伴奏、只有人聲頌唱的敬拜。
這一代的信徒始終未能放下『樂隊』的概念,以為音樂敬拜就一定要有樂器輔助。」

「這敬拜恐怕是不容有失,從頭到尾的氣氛都要掌握得宜。
一個失誤足以影響整體效果,同時會令弟兄姊妹非常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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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
「見到每年有不少弟兄姊妹付出時間、金錢、心力去短宣,不禁令我好奇:
為了一個跟自己日常生活完全無關的族群、遙遠的地方,弟兄姊妹尚且願意如此付出。
那麼,對著這個自己一直所居住的地方、十分熟識的社群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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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
「......如果信徒在學校中一直只被灌輸使命和愿景,
他們就要等到離開校園、出來社會工作後才發現實際處境是怎樣一回事。
當中的落差和衝擊必不會少,會令他們十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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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
「......回想當年我也認識不少在各大院校讀書的基督徒,
但當中絕大部份都只顧及自己和同質層社群的事:
各人的學業如何、事奉如何、有沒有『上莊』、兼職、拍拖等等。

坦白講,我認為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不應就此而已。
有很多東西,例如異地文化、美學、哲學、社會議題......都值得我們花時間鑽研,
並且當我們開始全職工作、結婚、生兒育女時,就難以再撥出時間細心了解。

那些人都沒有趁自己有空,多關心外界的人和事。
他們畢業後也就只會繼續埋首於教會、工作和家庭中。
就算跟不同圈子的朋友們聯誼抑或聚舊,他們都只會談論這幾個範疇的事。

大學生本應有比其他人更與眾不同的見識、更長遠的眼光,
大學生基督徒就更要如此,因此我替他們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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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
「Gary,我開始有點替你擔心。
你所說出來的那些內容,恐怕你的同輩難以一時間完全明白。」

「我不擔心這方面的問題......就算其他人不明白,我還是不會感到害怕。
倘若他們對我有誤解,甚至偏見,或者只是因為他們不完全認識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