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宣講的信仰內容,
有「起初」:神當初如何立約、作了甚麼應許、為我們作了甚麼甚麼奇事
有「終末」:各國各族的人民一同來到主面前頌讚祂、新天新地中不再有悲哀、眼淚
有過去式、有將來式,卻偏偏沒有現在式。
「我們為何需要強調『現在』呢?當下的、眼見的東西只會使我們灰心失望!
神是超越『時間』的,祂是昔在、今在、永在的,
所以基督徒應該要把眼目放在『永恆』,如此才有真正的盼望。」
為了應對以上這種回答,小弟重新察看一下聖經各書卷的成書背景:
保羅所寫的書信,幾乎都是針對當代教會的問題;
先知書所針對的是當代社會中各種問題,以及神如何對此回應;
王國時期的史書是以色列亡國時完成的,
當中不少描述內容對於被擄的以色列人而言是有特殊意義的;
(實際上也是要到接近那年代,摩西五經才真正從各文獻中慢慢成型)。
換句話說,除了詩歌智慧書、啟示錄的內容較為沒有時間觀念之外,
其餘的經卷幾乎都是針對當時的社會局勢而寫的,
當中所描述的內容,無論是關於人、關於神,都是有時代感的。
如此我必須要問:為何前人的信仰可以充滿時代感,但來到我們這一代卻完全失去了?
為何我們所宣講的信仰跟我們所認信的神一樣,
完全沒有了時間概念,只剩下各種「不變」、各種「永恆」
(例如神不變的慈愛、掌權;基督徒不變的身份、使命)?
有過去式,有將來式,卻沒有現在式或現在進行式。
我們或者懂得述說過去的祝福,述說將來的應許,卻避諱提及「現在」。
我們不再懂得回看信徒在歷世歷代可以有如何獨特的身份和使命,
致使我們身在這世代的社會和流行文化中也失去了這種反思
——我們不懂得尋求神在「這時刻」的心意,也不了解神在「這世代」會如何工作。
失去了時代感,所剩下的內容都是跨時間性,
結果使自己的宣講,甚至是群體的認信都無意中脫離時空。
本來都是有聖經根據的敬拜,都是美好的描述和意境,卻難以在日常生活中找到。
本來都是有聖經根據的、發人深省的講道,卻被人質疑是「古今通用」
——適用於以前的世代、適用於這一代、也適用於將來的每一代,
換句話說就是脫離當下的處境;信徒幾十年來重重複複聽到這些教導,
甚至會抱怨「講來講去三幅被」、都是「阿媽係女人」的大道理。
我們所宣講的,有「起初」有「終結」。
但我相信這置身於兩者之中的「現在」也是相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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