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1.07 下午
(二十五)
「我非常建議各位閱讀這本《21世紀聖經講道學》,寫得非常好。
但我最想表達的是:當你閱畢後,你就會發現原來自己所屬的教會真是非常幸福。
對比之下,外面教會那些講道真是不值一提......」
聽到弟兄如此訴說,我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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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牧師:「很多人問為何我的講道總不會提供一個簡單確切的答案,
這是因為我需要考慮各方面的因素,也需要顧慮講台下來自不同背景的人。
如果貿然提出答案,縱使有人同意,也定必另外有人反對。
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不少人只是想要一個簡單的答案讓他們可以直接執行,
可惜我不是這樣的人;通常你們向我提問,我總是反問你們 (讓你們自行尋找答案)。
或者那些人真是與我有緣無份,但我總不能告訴他們『請另外找第二個師傅吧』?」
說罷,我們同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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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看見書櫃中有一本卡夫卡的著作,因此有感而發)
「教會群體的言行總使我想起卡夫卡一句名言:
"Evil knows of the good, but good does not know of evil"
(邪惡的人了解善良,善良的人卻不了解邪惡)。
神本來就是會分辨善惡的,新舊約聖經也是教導我們要去懂得分辨善惡,
但觀乎教會現時的言行,倒似是社會中不願意去分辨的一群,也對邪惡毫不認識。」
牧師反問:「那麼,我豈不是要在講台上解釋甚麼是『邪惡』?哈哈。」
參考:陶傑專欄《我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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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因為我甚少主動提及以前在學傳的日子,所以不少弟兄姊妹都不知道我也曾參與過。
雖然沒有成為core,但至今我仍記得好些同工的樣貌和名字。
我深知道若果當日沒有那些經歷,就不會有今天的我,
以及那些獨特的信仰見解。為此我衷心地感謝學傳。」
「哈哈,那些見解恐怕都是剛好跟學傳有少少相異吧。」
「哈哈,豈止是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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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緊接上一段)
「我愈來愈覺得:基督教幾乎可以被稱成『大學生教』;
信徒普遍有大專學歷,無論是去工作還是去傳福音,
見到其他人的不足,『我有你無』,結果容易變得驕傲。
這跟外界對基督徒的批評剛巧一致:
恃著自己『已得到救恩』,其他人卻沒有,因此把自己的一套強加於他人身上。」
「『信徒普遍都有大專學歷』恐怕是社會因素產生的吧?但你所說的都正確,
所以聖經一直都教導我們學習謙卑,也要走到那些不被接納的人當中,
或許那些人確實有所缺乏、有其不足,但我們更要因此放下身段,
給予他們原本無可能得到的,收窄社會中的差距。」
「按牧師所說,可以把成功神學當作是異端嗎?」
「可以,因為成功神學沒有教導人去『向下兼容』,
卻要求其他人好像自己一樣成功,『就算有問題都一定是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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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難以想像到在我有生之年,可以見到教會如何改革......」
「不少人口口聲聲說要改革教會,他們所想的卻是用各種不同方法擠進教會決策層、
走入權力的核心,之後才改變教會。這只是不同世代的人一齊去玩權力遊戲,
最終結果只是世代交替,並不一定會帶來真正的教會改革。
教會既有的體制和規矩都被決策層操控,若說要得到改變教會的權力,
那些權力其實都是教會建制賜予的。就算我們得到教牧同工賞識,又因此得到權力,
我們之後所作的每一個決定、各種考慮還是會以教會為依歸。
久而久之,我們會不自覺地愈來愈維護這教會建制,並且愈來愈難接納批評者的意見。
因此來到這世代,開始有青年人對這建制反感,也不願意走入其中,
去到一個地步甚至是教會主動下放權力,他們都不願起來接棒。
他們寧願在體制外有所作為,雖然得不到主流教會各種資源,
卻同時也不需要仰人鼻息,不會受到那些保守觀念的制肘。
實際上這想法也頗合理:從體制外迫使體制內作出改革其實是較容易的。
在體制內推動改革反而會遇上更大阻力;人總是偏向保守、不會隨便冒險的。
不過有這些想法的人仍然不多,就算有人不願意接棒,
總會有其他人願意起來走入教會建制......我們教會豈不是最近又聘請了兩位同工嗎?
所以我很放心,教會建制不會被輕易摧毀,但必定會受到從體制外而來的衝擊。」
「那麼,我好期待那日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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